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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往前,厅堂的门口,她看见了躺倒在地上的春风,脖子跟阿亮一样上面有道利索的剑伤。
顾不得去看春风是死是活,她三步并作两步奔进东屋去。
屋内灯火通明,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床前。
“爹!”
黎雨初惊呼一声。
那身影闻声回头,黎雨初看见他脸蒙白色面纱,手里握着把细刃长剑,长剑的剑尖还在不断的滴血。
而床上,黎栋的脖子在汩汩流血!
鲜红的血液刺痛了黎雨初的眼,她低吼一声就冲上去打那白衣男子。
白衣男子微微一侧身让开她的手掌,黎雨初眼睛血红,对他厉喊:“是你杀了我爹,我杀了你!”
说完又扑身上去。
白衣男子似乎并无心跟她缠斗,往后退了好几步,破窗而去。
黎雨初还要再追,忽而想到黎栋,转身扑到黎栋身边,立刻摁住了他的脖颈。
他的脖颈剑痕明显,显是刚刚才被划破的。
黎雨初拼命地摁住他的动静脉的位置,口中高喊:“爹!
爹!
你要坚持住!
坚持住!”
然而血液还是汩汩的从她指缝间流出来,抓也抓不住。
“爹!
我不会让你死,绝对不会!”
黎雨初这样喊着,但心里却十分无助。
军医的她很清楚,这样被人剌破颈部的动静脉,在毫无医疗条件的古代,这人基本活不了。
她手忙脚乱的想要给黎栋进一步处置,但身边竟没有一个能帮手的人。
就在她绝望无助的时候,一个低弱的声音响起:“雨初……”
黎雨初泪眼婆娑地看向黎栋,看见他缓缓睁开眼睛,正在嚅动嘴唇:“雨初,爹只怕是救不了了,你靠近些,爹要与你说话!”
黎雨初拼命摇头:“我不会让你死的,爹,你坚持一下,我这就给你处置!”
黎栋眼睛一瞪,似乎是使了很大的力气,说:“你俯首到我耳边来,我有个很重要的事对你说,你必须听我说!”
黎雨初还要摇头,黎栋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力气,使劲一拽她,她就被拽到他嘴边去了。
他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很弱道:“雨初,这件事事关重大,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听得清清楚楚,记得清清楚楚!
雨初,你给我……咳咳……听好!
“我的床上有个暗格,你打开,里面有我们黎家的地契和重要的账本,还有一个银镯和一块玉锁。
地契和账本不是最重要的……重要的是那枚银镯……咳咳……银镯里面有……有……”
黎栋似乎没力气了,停下来喘了几口气。
黎雨初立刻道:“爹,你先别说了!”
“不,我要在死前把事情都交代了!”
黎栋努力攒口气,接着又说,“银镯里面有重要的东西,你保存好,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个东西是我给你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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