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薄歆也没想到靳家的水会这么深,像江颜这么强势的人,竟然也会处理不好婆媳关系,不过……也可能是靳未南的奶奶太难缠了。
叶薄歆尴尬地笑了笑,江颜似乎没被老夫人的话影响,笑着拍了拍她的手,低声说:“你先上去吧,老太太脾气不太好,说话可能会有点难听,你顺着她点,不管她说什么,你都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还愣着干什么?”老夫人见人没跟上来,停下脚步,却见两人在楼下私语,不由地拔高了音量,“江颜,你不是要出门吗?”
“哎,这就走。”江颜应了声,松开叶薄歆的手。
叶薄歆跟着老夫人进了书房。
书房将近有一百平,一排排书架,上面摆满了各类书籍。
偌大的黑色书桌立在一角,一面是落地玻璃窗,此时正值夕阳西下,天边云彩美不胜收。
老夫人背对着她站在书房中央的墙边,面前的墙上挂着两幅典雅的水墨画。
“老夫人好。”叶薄歆率先开了口,声音不高不低,潺潺如流水般清雅。
正如江颜所想,除了她指定的孙媳妇邓瑞西,其他女人再好,都入不了老夫人的眼。
“听说你父母离异?”老夫人声音里暗含嘲讽。
叶薄歆微凛,老夫人能派人到她上班的地方找她,证明老夫人必然调查过她,而她的家世背景,包括和贺野润的婚约,恐怕她都查得一清二楚了。
“是。”离异怎么了?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可隐瞒的。
老夫人赫然转身,双眼里的轻蔑更深,“据我所知,你已经有了未婚夫,你未婚夫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,怎么,你一个女孩子野心那么大,还非要抓住我孙儿不放?”
这是暗指她是因为靳未南的身份才跟他在一起,想来也好笑,虽然她苏家不像靳家这般有钱有势,可苏家也是体面人家,创造出来的财富足够她一世无忧,她又何必贪恋靳家的家财地位?
不过叶薄歆倒是从她的话里得到了一个信息,那就是老夫人并不知道她跟靳未南已经领证,如果知道了,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般淡定,私底下找她来谈话,只怕会让人把她赶出门,掀翻了屋顶。
“老夫人,我跟未南在一起之前,我并不知道他的家世。”叶薄歆实话实说。
老夫人冷笑,“你是想告诉我,哪怕当初你知道他是个穷当兵的,你也不嫌弃?你是在跟我炫耀你有多么高尚吗?言外之意就是我很低俗了?”
“老夫人,我没有那个意思,不管未南是什么人,我都不会离开他。”叶薄歆干脆摆出自己的态度,老夫人背着靳未南将她找来,不就是想让她离开靳未南吗?
老夫人面无表情,眼眸却犀利得像一把锋利的剑,“话别说得太满,小心闪了舌头!你有婚约,我孙儿知道吗?”
“知道。”叶薄歆不咸不淡地道。
老夫人心里虽然堵着气,面上却不动声色,这混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,真要丢光靳家的脸么?让亲朋好友知道靳家的孙子跟一个有未婚夫的女人在一起,靳家百年的声誉往哪搁?
“叶小姐,那你知不知道我孙儿有未婚妻?”老夫人声音冷了几分。
叶薄歆微顿,淡淡看向老夫人,再次点头。
“好啊。”老夫人讥讽一笑,“我还以为是自己看走眼了,想着你可能没我想的那么坏,没想到……”
老夫人顿了一下,眼中的鄙夷更深,“叶小姐,你自己有未婚夫,还跟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在一起,你觉得你这种做法道德吗?像你这种不检点的女孩,还妄图想进我靳家的大门,我靳家的门岂是那么容易进的?你别以为有我孙儿给你撑腰,你就可以安枕无忧了。我今天就告诉你,没有我的首肯,你休想进我靳家的大门。”
如果那人不是靳未南,谁愿意沾惹靳家?看江颜就懂了,老夫人对她那么挑剔,靳家这种百年世家,水也很深,若非不得已,她才不愿碰。
这些话,叶薄歆心里想想也就罢,她可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。
面上该有的尊敬还是得有。
叶薄歆摆出受教的样子。
老夫人却觉得她不简单,说了这些重话,这女孩却不恼不惧,还真有两把刷子。
“叶小姐,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,你说呢?”
“老夫人说的是。”
“很好,我老太婆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,叶小姐,你倒是说说看,你哪点配得上我孙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