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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令武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还没来得及咽下去,乍一听李恪提到长乐,一口茶顿时就喷出去了。
江承紫与李恪立马对视一笑,不约而同地认为:有猫腻。
“长乐是谁呀?”柴令武反应超快,一口茶喷出去后,人就恢复了平静,还假装疑惑不解地问这么一句。
李恪呵呵冷笑两声,扫了柴令武一眼,朗声道:“阿武,你这就没意思了呀。”
“我说蜀王呀,我自从蜀中回来,就忙着公共马车的勘察、申报,又忙着我的酒楼、茶楼,立志要重振柴氏一族的生意。我许久没去这平康坊了。”柴令武一脸受了冤枉的样子。
“装,继续装。”李恪继续冷笑。
“咳,还是去过一次,就是跟房遗爱、长孙濬点灯那次。不过,那也不是我想去的,而是为了保护阿芝呀。”柴令武顾左右而言他。
江承紫憋着笑,在一旁吃着茶点,悠闲地看柴令武装疯卖傻。
“装,继续装。”李恪说着站起身来,理了理衣衫,对江承紫说,“阿紫,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。咱们去蓬莱殿瞧瞧母亲与阿愔。”
“好。”江承紫将手中咬了一半的糕点放下,拍着手上的碎点心屑就站了起来。
“哎,你们这就走了?”柴令武连忙问。
“嗯。”李恪点点头,将一旁木架子上的雨衣取下,为江承紫披上。
柴令武咳嗽两声,道:“阿念,你,你说的那个长乐是谁呀?”
“呵呵。”李恪鄙夷地看了柴令武一眼,冷笑了两声。
“阿芝,你知道他说的长乐是谁吗?”柴令武转而问江承紫。
“呵呵。”江承紫也是一脸鄙夷。
“你们俩这什么意思?”柴令武恼怒地反问。
“没啥意思啊,你既然不承认,接下来的话,我们就不说了啊。既然不说了,也就没啥事了啊。”李恪一边帮江承紫细心地系上雨披带子,一边回答柴令武。
“对。义兄也知晓这段时间挺多人谋算我们的,我们得四处走走,看看情况。”江承紫也与李恪一唱一和。
柴令武叹息一声,说:“好吧,不闹了。”
“嗯?”李恪假装不明所以。
江承紫也附和着演戏,不解地催促:“阿念,我们出发吧。”
“好。”李恪笑着回答。
柴令武看两人这状况,明白他们是知道些什么。原本他是一辈子都不想有人知晓那天的事。如今,这两人知道了,那说明有旁人知晓。或者是长乐告诉这两位的。无论是旁人知晓,还是长乐告诉这两位的,这都意味着这件事已不仅仅是他与长乐的荒唐梦境。
原本,他是想将这一件事烂在心里,一辈子不去想起的,但如今看这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儿。
“行了,你们有什么就说吧,我认识长乐。”柴令武心一横,也就承认了。
“呔,长安城认识长乐的人多了。”李恪鄙夷。
“是啊。我还认识长乐呢。”江承紫立马附和。
“你们俩够了啊。”柴令武怒气冲冲。
“他恼了?”江承紫问李恪。
“恼羞成怒。”李恪评价。
“你们要问什么,坐下来,问。我说,我说还不行吗?”柴令武叹息一声,率先一屁股就在垫子上坐下了。
“当真?”李恪问。
“李老三,你能不婆婆妈妈么?”柴令武很是不耐烦。
李恪没理他,兀自征求江承紫的意见。江承紫说自己没意见,一切听他的。柴令武摆摆手,道:“你们俩差不多得了,别装了。”
江承紫哈哈笑,才与李恪一并坐下来。
屋外,暴雨如注。
柴令武喝了一口茶,轻叹一声,缓缓地说:“原本这件事,我是想一辈子烂在心里的。今日既然你们问起,想必是有人告知你们。但不论此人是谁,想必长乐的处境都不会很好。”
江承紫不由得眯起眼,对柴令武又高看了一层。这家伙果然也不是一般人,仅凭这小小的一个细节就能判断出长乐的处境不好。长安城呀,果然是养人的地方。
对吧?”柴令武说完那一句,就眼巴巴地瞧着李恪。
“看起来似乎不好。”李恪回答。
平常吊儿郎当的柴令武这会儿很是安静,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。他垂了眸,没有说话。三人沉默,天地间只有乳如注的暴雨倾泻而下。
李恪也不着急,只跟江承紫有一步没一步地继续着那一盘残棋。
柴令武顿了片刻,才继续说求他与长乐公主李丽质的一段往事。
从前,他作为李世民的亲外甥,与李家关系也不一般,他自然也认识李丽质。按照辈分,他喊李丽质妹妹。李丽质也喊他一声表哥。但他们的关系也仅此而已,家人也从来没想过他们亲上加亲。因为他们俩人实在太不搭调了。
李丽质貌美聪敏,饱读诗书,琴棋书画皆精通,尤其一手小楷与丹青出神入化,就是许多年长者也是赞叹不已。加上又是长孙皇后亲自养着,性子里也酷似长孙皇后,很是娴静淑雅。
后来,玄武门之变,李世民做了皇帝。李丽质就成了嫡系大公主,更是身份尊贵的天子娇女。帝后对这女儿疼爱有加,在选婿方面,便是看尽了朝中才俊,最终为她选了长孙无忌的长子长孙冲。
而柴令武是柴绍的小儿子,文武不行,还懒惰得要命。他父亲希望他去军中锻炼,他径直就跑到扬州去蹦跶不回家。他父亲希望他读书,他就把夫子的胡子烧了。让他去当太子伴读,他就带着太子别的伴读拿着开水去帮阴德妃浇花。有大臣斥责他父亲不是,管教不严,他就在人家早朝路上放绊马索。
而起,他做啥都跟他父亲对着干,父亲说一句,他必须顶一句。
柴令武平素的爱好简直就是纨绔子弟标配。不是在平康坊的脂粉堆里打转,眠花宿柳;就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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