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蝶骨,道:“汉灵帝要被你气死了。”
萧琰趴在手臂上哈哈笑,“本来就死了。”笑了两声她突然就恹恹了,语气有些怏怏道,“长乐嘉庆公主为什么要嫁吐蕃呢?她真的喜欢这个赤德松赞?”
李毓祯敏锐察觉出她语气中有着复杂的感情,如墨的眉毛一扬,下颌抵她肩上问道:“萧姑父告诉你身世了?”
萧琰沉默了一下,“嗯”了一声。
她的下巴搁在臂上,双肩塌了下来,心底的悲伤又涌了上来。她能从“母亲不是母亲”“母亲不要她了”这接连两个雷劈打击中努力振作起来,不代表她心中没有难过,没有痛。
“母亲……离开了。”她声音闷闷的道。
李毓祯当然知道她说的“母亲”指的谁,手掌安抚着她肩道:“上次我离开贺州前,去过清宁院,拜见墨尊。”
萧琰猛然回头,嘴唇差点碰上李毓祯鼻梁,她赶紧往外一扭,眼睛里亮着光,“公主见过我母亲?”她仍然称母亲——在她心中,母亲永远是她母亲。
李毓祯却不答,道:“你还叫我公主?”
萧琰呆了一下,“四哥不也叫你公主么?”哦那时是郡主。
李毓祯挑眉不悦,“萧四是萧四,你是你,怎么一样?”
萧琰心里嘀咕,一个表哥,一个表妹,怎么不一样了?口上却不敢辩白这话,万一惹她翻脸不给她说母亲的事怎么办?迟疑了下,叫了声道:“表姊。”
李毓祯谆谆善诱道:“我字昭华,叫我昭华。”
萧琰便叫了声:“昭华表姊。”
李毓祯想掐她脖子:“……”这个死脑筋!
算了,一步步来——公主殿下告诉自己要有耐心。
萧琰急切道:“昭华表姊,你见过我母亲?”那时候她已经在静南军了,公主应该是在母亲离开前夕见过她。
李毓祯下巴一抬拿乔,“你亲我一下,我就告诉你。”
萧琰用很无语的表情看她:……表姊你要闹哪样啊?
李毓祯漫声道:“谁让你以前避我跟蛇蝎、虎狼似的?可怜我这个表姊满心欢喜的亲近表妹,真是让人伤心啊,呀呀。现在要惩罚你——亲不亲?”
萧琰无奈了,嘴唇在她脸上轻轻触了一下。
李毓祯却转头亲上了她的唇,重重吻了一下,又重重咬了一下,轻声笑,“这是惩罚。”
萧琰当然没觉得疼,但她心里的狐疑却被李毓祯这重重一咬消去了,心想表姊应该不是对她有那个意思,是真的惩罚呀。她心里翻了个白眼,道:“昭华表姊,现在可以说了吧?”真是太小心眼了,记仇记这么久,还不算是仇呢。
李毓祯左手滑落,揽在她腰间,下巴仍搁在她肩上道:“墨尊当年与先祖有交谊,所以在剑道上指点我一二。”
“墨尊……”萧琰喃喃道,“母亲她姓墨吗?”
李毓祯咦一声,“萧姑父没说?”
萧琰语气怅然道:“父亲只说,母亲被道佛二门尊为‘元一尊者’,其他有关母亲的事,就没多说了,只说以我如今的境界,知道多了不是好事。”
李毓祯赞同道:“萧姑父说得对,以你现在的境界……”她笑一声,手掌轻抚她肩,没说下去。
萧琰却知她的意思,以她目前的境界,还不够资格知道母亲的事。
所以,必须更努力啊!
萧琰趴着的背脊挺直,如玉精致的脸庞上流露出坚毅之色,绝伦的美貌因为这意志的坚定和刚毅,透出一种阴柔和阳刚交揉的美,她身体的曲线原就有玉石像一样有着流畅感线条美,这时就更加凸显出那种美来,无与伦比的性感。
李毓祯的手掌不由顺着萧琰的腰线滑落,顺着她的腹肌斜线下滑到大腿根,指尖已经触到了那柔软卷曲的毛发,她若无其事的收手回来,表情很正经,声音很端然的回答萧琰之前的话:“你母亲,嗯,就是十一姑母,当年嫁给吐蕃赞普,是有不得已的原因。”
萧琰“啊”一声,心中刚觉得公主表姊的手摸得不是位置,就被这句正经话给震得回头,满眼的求解,“昭华表姊,是什么原因?”
李毓祯却不慌不忙的解了她发髻,将道真子送的那枝封存着先天宗师剑气的千年沉水木簪子取下,轻轻搁在池边的紫檀巾栉架托台上,一拍她头道:“去中间的玉台上趴着,我给你洗头发。”
萧琰想说“不用了”,被李毓祯斜了一眼,心里想着还要等公主表姊解疑,这会不敢不听话,便去碧玉台上趴下了。
她双臂枕在玉枕上,下巴搁在自己手臂上,道:“昭华表姊,好了。”赶紧洗吧,洗了好说话。
李毓祯从紫檀巾栉架上取下装沐发澡豆的白玉莲花盒,头不回道:“躺好了,别乱动。”用檀勺从盒中舀了四勺澡豆粉,置入琉璃碗中,用池中清水调成糊状,端着碗转身,入眼便见萧琰趴在碧玉沐台上的白玉*,微微支起的蝴蝶骨,凹陷的脊线,流畅的腰线,挺翘的臀部,修长笔直的腿……李毓祯觉得她没流出鼻血真是定力强。
她哗哗走过去,还没到台边时就道:“脸侧过来趴着,水才不会流耳朵里。”
萧琰便侧脸躺在手臂上。
李毓祯就很自然的走到她脸朝着的这一边,伸手将澡豆均匀抹在她头发上,一边道:“别睁眼,小心糊你眼睛。”
萧琰的眼睛早就闭上了,因为公主裸身站在她眼睛对面,池水刚及她腹部,那水清得一无遮挡,她平视过去的视线就正好看见公主小腹下面的部位,那一团微卷的黑发,哦不,那里不是发……萧琰立即闭了眼,非礼勿视。
李毓祯抹好了澡豆,便将琉璃碗搁到玉台,斜身坐在萧琰的头边,伸手给她揉洗起来,一边低笑,“萧悦之,我待你好吧?”
“昭华表姊待我极好。”萧琰很诚心的道,估计能被晋阳公主洗发的,全天下就她一个。
果然,便听公主笑道:“阿父阿母都没让我洗过发呢,萧悦之,你是第一个,应该也是唯一一个了。”
萧琰想说“你以后可以给你夫郎洗”,转念一想,以后公主没准就是陛下了,估计、大概,是不会给后君洗头的——不然御史台那群“三天不跟圣人干嘴架就燥得发毛”的世家御史们铁定会参她“溺美色,失圣仪”,她不由“咕”的一声笑出,到时起居注里会怎么写呢,哈哈。
“洗个头也笑?”李毓祯手肘拐了她一下。
萧琰当然不敢说在臆想她的后宫生活,便道:“有些痒。”
李毓祯加重了两分指力,说:“还痒么?”
萧琰道:“不痒了。”
洗完一遍发,清了水,李毓祯又抹了澡豆,给她洗第二遍。
这样洗头当然比在浴桶里洗舒服得多,也干净得多,萧琰洗完觉得一头清爽,似乎连灵台也清爽了,真心感谢道:“麻烦表姊了。”
李毓祯唇一勾,“换你给我洗了。”说着将琉璃碗递给她,趴到玉台上去了。
萧琰觉得这是应该的,从琉璃碗中抹了澡豆在手掌,抹在公主乌檀般的秀发上。李毓祯伸臂一勾,让她如自己般斜坐在玉台上,说:“这样省力些。”
萧琰心道,这样才不省力呢,斜扭着身还不如站着。但她不欲在这种小事上和公主争辩,再说公主也是这样给她洗头发的。
李毓祯的眼睛正对着萧琰的腹部,目光穿过茵草,往那幽谷里滑去。萧琰那一处的毛发并不密,给人一种清疏干净的感觉,这么近距离下,李毓祯能清晰看见谷中春.色,绮户朱扇。
她忍不住舌尖轻舔绛唇,喉头咽了一口口水。
李毓祯很快闭上了眼睛,因为萧琰的感觉很敏锐,她再看下去,就会被萧琰察觉了。
不着急……她对自己道。
就当是磨炼定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