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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被救回来的燕后，喜怒无常。”女囚声音很轻：“她高兴时，会把小川殿下抱在怀里，百般呵护。不高兴时，对殿下又打又骂，从不手软。”
“最狠的一次，把殿下打到吐血，她吓了一跳，冲过去把殿下抱在怀里，哭着道歉，让殿下原谅她。”
“满身伤痕的殿下半夜躲在外面抹眼泪，奴婢只能告诉他：忘川殿下，皇后能依靠的，只有您了。您千万不要怪罪她。”
“殿下说他知道，燕后受的许多伤，都是为了保护他，他不会怪罪燕后。”
“隔日，燕后又恢复喜怒无常的模样，殿下再挨打时，只咬着牙，不哭不闹。”
女囚的声音充满心疼，她低低道：“是不是因为燕后喜怒无常，内心不够沉稳，才会被姜贵妃拙劣的手法控制？”
冷明月眸中闪过精光，这不失为一种解密思路。
听女囚的形容，姜贵妃的精神状况已经出了问题，而催眠术最广为人知的作用，就是治疗一些精神病患者。
他们比普通人更容易进入状态。
“你再仔细想想，你可有遗漏姜贵妃或者燕后身边的什么细节。”冷明月想到燕后昨天要自残的偏执情况：
“那催眠人的法子，得到指令就可解除，若没有指令，燕后可能会一直被控制。”
冷明月没有恐吓女囚。
燕后被控制的太久了，她恐怕已无法分清现实和意识的差距。
蔚蓝星球也不是没有例子，有的人以为自己身在现实，殊不知自己一直生活在被催眠的世界里。
“奴婢想想。”女囚的语气凝重，闭着眼睛苦思，让回忆一遍遍重过大脑。
很久以后，她睁开眼，唇瓣颤抖：“十七年前，姜贵妃命令燕后把奴婢抓起来的时候，燕后表现出了抵抗的情绪。”
燕后的内心，还记得自己陪伴了她许多年，从魏国到燕国，从巅峰到低谷。
“然后。”冷明月的背离开墙，与女囚对视，目光灼灼闪耀。
“然后姜贵妃说，你不想见你皇兄了吗？她便安静下来。”
燕后的皇兄，既魏国的国君，与燕后一母同胞，感情深厚。
冷明月微微张开嘴，脑中迷雾散去。
不多时，前头聊八卦的衙役跪在地上，齐声道：“参见太子！”
这两天的事情反转太多，就说这个太子沈云景吧，昨天还被废除太子之位发逐边疆，今儿个就重回太子宝座，一天一个样。
沈云景低喝：“把冷明月押去午门斩首！”
午门，处决犯人的地方。
“冷姑娘，这可如何是好！”女囚心中狂跳。
难道冷明月就要这样被杀吗？
“嘘。”冷明月食指搁在唇前，眉眼一弯：“别慌。”
我有小川殿下保护。
-
从入狱到问斩，不过半天，燕后铁了心让她死，沈云景也怕时间一长出纰漏。
和其他犯人不同，冷明月即没有手铐也没有脚镣，悠闲的像是来度假的人——她一个眼神，就把靠近的衙役吓走了。
老实说，冷明月不在牢里造反，衙役们就谢天谢地了。
毕竟冷明月是眨眼摧毁御花园和宫殿的强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