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溧阳王虽是一大把年纪了,但从来都不掺和朝政的事,更不肯卷进夺嫡之争。
他老人家只念着风花雪月,爱的是富贵享受,在宗室中素来有风流的名声。
他除了正妃是名门闺秀出身以外,还有两位侧妃与十多位侍妾,通房与宠爱的歌姬舞姬数目就不为外人所知了。
拜他这庞大的后院妻妾队伍所赐,他总共有三十多个儿子,十多个女儿,在宗室中是人丁最兴旺的一支。
他光是嫡子就有八个,嫡女二人,更别说是庶出的了。
子又生孙,孙又生子,而且溧阳王的子嗣都学了他的作风,后宅都是妻妾成群的。
因为家里人口太多,家产却有限,为了维持家计,溧阳王妃还不得不为家中数名庶子娶了陪嫁丰厚的商家女进门。
而为了借用这些庶子媳妇的嫁妆支撑家业,哪怕是家里子孙媳妇人口加起来都快超二百了,溧阳王妃也不提分家。
一大家子挤在郡王府里,日子可想而知。
若说那位赵公子真是溧阳王府出身的,天知道是哪一房哪一支的子孙?又不好问人家是嫡是庶。
就算他说了自己的名讳,恐怕外人一时间也未必能想起他是谁。
据说连溧阳王他本人,也不太清楚自己有几个孙子孙女呢。
其实,只要知道了赵公子的具体出身,别的事也就不重要了。
想来他生在那样的家里,更愿意在江南待着,也是人之常情。
秦含真还跟赵陌说:“我记得大堂哥以前介绍给你认识的宗室子弟里,好象就有溧阳王府的人吧?”
赵陌点头:“确实,是一位侧妃的两个孙子。
不过今儿简哥儿没在赵公子面前提起,我也就没说。
万一人家跟那位侧妃有嫌隙,说出来岂不尴尬?不过我问了他在家中的序齿,他没说,只道算年纪,他比我父亲要大一岁,让我叫他伯父就是。”
秦含真笑道:“这样也好,听起来亲近些,也省得老是称呼他为赵公子。
你是赵小公子,他是赵公子,不知道的人听了,只怕都要糊涂了呢。”
他俩不知情的犹自在那里说笑,牛氏也跟着凑趣:“既然混熟了,不如找一天闲了,请他来家里做客吧?”
“不行!”
秦柏与秦简异口同声地出言阻止,然后对望一眼,秦简闭了嘴,秦柏说:“无事请人来家做什么客?如今我们是在族里,若惊动了族人,打搅了贵人,可如何是好?”
牛氏不解:“不至于吧?广路在这里几天了,也没见人打搅他呀?”
秦柏道:“广路来此,我们都只说他是亲戚家的晚辈,并没有明说他是宗室,广路也不是爱张扬的人,因此族人们没觉得有什么。
但若要请赵公子来,难不成你要拿对待广路的样子来招待他?”
那确实是不成的。
牛氏素来把赵陌当成是自家晚辈,看着跟孙子也差不离儿了,没必要讲什么俗礼。
赵公子却是新认识的朋友,是外人,自然要讲些礼数。
牛氏只好放弃了,却跟秦柏念叨:“赵公子还要请我们去他家吃面呢。
咱们若真的去了,总要回请一次,才合礼数。
不在家里请,难不成要到外头下馆子?”
秦柏咳了一声:“这事儿我心里有数,你就别操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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