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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渊源。只可惜谦弟只是路过,不能在苏州久留。日后谦弟返回家中,千万不要忘了与某通信往来才是。你我难得性情相投,将来定要常来常往的。”
秦含真只能干笑着应下了,心中暗对谦哥儿说一声对不起。希望他将来收到这位小公子的书信时,不要懵逼了。古时候通信不便嘛,萍水相逢的新朋友断了联系,也不是什么出奇的事,应该不会穿帮吧?
倒是赵陌那边不太高兴了,当面虽然不说什么,但他私底下却向秦柏抱怨:“今日那家人只把我当成是贵客,寻了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少年来相陪,实际上什么有用的话都没有说,不过是客套地寒暄几句而已,没意思极了。可他们让表妹与他们的子侄相交,却十分不妥。虽说他们并不知道表妹身份,可舅爷爷与我却是心中有数的。万一叫人家看出破绽来,怕会对表妹的名声不利。依我看,表妹还是与我一道留在客栈里好了,我们多练几个时辰的书画,也能有所进益,强似在别人家里无所事事地闲聊。”
秦柏其实是有意让孙女儿去见见那些书画名家,好向人家请教的。不过那些书画名家,对小孩子的兴趣也不大,不过是偶尔指点两句,去了几次,也就差不多了。正如赵陌所说,让孙女儿总是扮了男装与男孩子们相处,也不大合适。如今是别人没认出来罢了,这种事总不可能瞒一辈子,将来人家若听说了实情,只怕会心生芥蒂。
这么想着,秦柏就命秦含真继续留守客栈苦练了。虽然有赵陌相伴,但秦含真还是郁闷不已。她原指望能多逃几天的课呢。
赵陌的心情却好了许多,见秦含真有些闷闷不乐地,便给她出主意:“咱们也在苏州玩了这么多天了,见到了不少好景致,还去了许多我去年没去过的地方。原本我画的那些街景图,就显得有许多遗漏之处了。不如我们重新把稿子修正过来,再把去过的每处景致另行用小图画出,再配上文字,做成个带画儿的游记模样。日后回了京城,闲时就拿出来翻翻,回忆在苏州时的时光,岂不有趣?”
秦含真精神一振:“这是个好主意。本来我出门难,还指望表哥你能把去过的地方、见过的景致都画下来,带回家给我看的。如今我也能做这样的事了,怎能光想指望你?”说完就真的开始磨墨调色,根据记忆画起了底稿来,顺嘴跟赵陌抱怨,“要是有适合写生用的笔就好了。我们去游览的时候就能顺手将景色画下来,不必事后再苦苦回忆,总是落下一些细节。现在画国画用的笔墨纸砚,用起来太麻烦了些,没张平整些的桌子,就什么都干不成。”
赵陌笑眯眯地道:“我去寻文房铺子的人打听。江南文风如此盛,总会有这类文具卖吧?”
还没等赵陌寻到秦含真想要的这种画具,金陵那边就来了快马,捎来了黄晋成的一封急信,却是张公子逃走了,很有可能会往他们这边来。
张公子自打被秦家下人交给了黄晋成之后,因他落了水,浑身湿透,又吹了风,受了凉,很快就大病一场,据说高烧了两日,才勉强降了下去。黄晋成念及他祖父曾经与自家祖父交好,也没有赶尽杀绝,只是把他关在一处偏僻的小宅里“养病”,该请的大夫也请了,该抓的药也抓了,仅仅是派了人去监视,不许他主仆二人离开罢了。
张公子病得厉害,病后也体质虚弱,照理说是没有力气逃走的。可不知怎么的,他竟然就真的逃了!听说是在宅子后墙根底下挖了个狗洞钻进去,因是在半夜里逃走的,在前门看守的人压根儿就不知道,直到第二天早上送饭进去,才发现了异状。他那个书僮也跟着跑了,不过因为病得更重,半路上就被主人扔了。黄晋成在路边的草丛中发现了只剩下半条命的书僮,好不容易才从他嘴里得知,张公子说了要继续去寻找黄清芳的,无论如何也要说服黄清芳答应嫁他为妻。
因为这是张家目前唯一的出路了。若不能跟太子的心腹黄家结亲,张家兴许就要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中去。
张家当初攀上王家这门亲事的时候,万万想不到,他们家的儿子能得到王家嫡长孙女的青睐,并不是因为人才了得,也无关什么一见钟情。只不过是因为张公子的父亲乃是太仆寺少卿,而太仆寺主管马政,正卿病重不理事,大权都在少卿手上。王家自认为只在朝中有些势力,手上无兵无马,想要真正捧女婿上台做皇嗣,还必须有点倚仗才行,有什么比得上兵马更实惠呢?他们给两个孙子娶来了实权将军的女儿,又把嫡长孙女嫁给了太仆寺少卿之子,算盘打得可响呢。
但如今,这盘算却是叫东宫知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