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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过了一整夜。
次日回府，对破庙之事闭口不谈，也勒令身边伺候的婢女（顾箐饰演）隐瞒。
家中长辈自然大发雷霆，舍不得打自家闺女儿挨打的自然就是顾箐这个小婢女。
挨打这样的戏份电视剧一般来说都是借位，但宠妃女二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，总不在状态，频频出错。
她对女二的饰演者倒也有些耳闻，出了名的只会瞪眼一二三，完全不会演戏，但人家长得美啊，演宠妃也算有先天优势。
导演对女二的忍耐度极其高，颇有些照顾自家晚辈让所有人陪跑的意思。
一场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挨打的戏份，因为女二的表情不对，拍了五六次还没过。
顾箐一遍又一遍反复做歪头挨打无声跪地情绪隐忍的戏码，本就身体不适，再加上胃自打早上吃了那口糖水煮蛋后就一直隐隐作痛，表演的时候便渐渐分了心。
楚博衍则在远处看着画着特意将她丑化的妆容的顾箐，眉心拧得能夹死一只苍蝇。
这些人太不专业！
全场顾箐最累，表演最复杂，却被边缘甚至无视。
一道响亮的耳光声音突然炸在所有人耳朵里，楚博衍脸色一变，抬脚就往前冲。
但在发现全场都还在继续拍摄，完全没有一丝停顿的时候，他生生顿住了脚。
楚博衍抿紧了唇，死死捏住了拳头，看着场上的顾箐。
——这一次不是借位。
——顾箐真的挨了打。
终于结束，导演一声“卡——过了——”楚博衍飞快冲上去，一把扯开一脸歉意想扶顾箐的演员，转而自己将顾箐扶了起来。
就几秒的功夫，顾箐的脸上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。
众人看着她的脸，眼神几经变化。
顾箐身上没力气，脸上火辣辣的，耳朵也嗡嗡作响，仍强忍着冲大家笑笑，“我没事。”
之后她脚步迅速回了休息室，楚博衍则跟在她身后。
一进休息室，顾箐就冲进洗手间大吐特吐。
直到将早上吃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，她才觉得胃里好受了许多，只是整个人没什么力气。
楚博衍在洗手间外听着她的呕吐声心焦不已。
等她从洗手间出来，看到她半张脸红肿得老高，半张脸却苍白毫无血色，又加上化妆师特意淡化了她的优点，让她妆感普通寡淡，就更加显得憔悴。
“需要去医院吗？……”她看起来实在不好。
顾箐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，有气无力开口，“不用，现在好一点了。”
楚博衍将她的水杯递过去又紧急收了回来。
“这里面是冰的，你不能喝，你等等我去给你找点热水。”
“好，谢谢。”顾箐冲他点了点头。
楚博衍急匆匆出去找水后，顾箐照着镜子看了眼自己肿起来的右半边脸，无奈卸了妆。
肿得太厉害了，后面的戏是肯定没法拍了。
楚博衍拿着水壶和一瓶冰水进来，放在顾箐面前，仔细看了眼她的气色，短暂沉默后，他看了眼门口的位置轻声询问。
“他们是不是在欺负你？”
楚博衍不太懂演戏的事，也看不明白这些人反复反复在重来的戏码到底是在关注着什么细节，他只是觉得顾箐的这个小角色，受他们所累，吃了苦，挨了打，全场所有人没有一句真心实意的对不起。
他们看顾箐的眼神里装了太多轻视。
这让他很是气愤！
胸腔里的火一波一波烧得他迫切想要做些什么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