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！”
身体前倾，他如同风干菊花一般的老脸对着凤冥绝，双眸之中的神色疯狂却认真：“如今，你还认为老夫所做的这一切，是十恶不赦、罪大恶极的吗？”
凤冥绝皱起了眉，似乎是在思考。
不远处，冷凝月将厉魂的质问清清楚楚地听进了耳朵里，居然有那么一瞬间，认为这个老头儿也没有错。
只不过很快，她就甩掉了这个疯狂的念头。
她目光轻移，扭头看向段二，却是什么都没有说。
又是一阵狂风略过，裹挟着狂暴力量的狂风，将三人的衣袂吹的猎猎作响。
在衣袂摩挲声中，凤冥绝长叹一声：“厉魂叔叔为了我幽冥一族考量，这一份心意值得表彰。只是，您是否有想过，族长从来都没有禁止过本土人的生长？“
从幽冥一族出现以来，整个冥府的地界上，就一直都只有这一个族群存在。
直到万年之前，才出现了第一批本土人。
对于这第一批本土人，幽冥一族原本是没打算理会的，任由它们野蛮生长。
直到这些人知道了幽冥一族的存在，并且想要推翻幽冥一族的统治，才遭到了镇压。
这才导致，第一批本土人，几乎全部死绝。
之后的第二批，就幸运的多了。
他们没有升起反叛的心思，只想好好生活。
所以其中有不少人，都活到了现在。
这其中，最有代表性的任务，就是伯温。
在这之后诞生的第三批、第四批……直至第六批之后，本土人不再是以自然诞生的形式出现，而是以人类繁衍的方式出现，一直发展至今，形成了如今的庞大人口规模。
如果幽冥一族真的想要出手镇压的话，不管是第一批还是第二批，乃至是现在的这些命令，都没有办法安稳地活着。
“为何？”
这个问题，已经困扰了厉魂几千年、乃至上万年了。
凤冥绝又是一声长叹：“我也不知。”
厉魂怒了：“你在逗我？”
凤冥绝摇摇头：“逗你并不能解决问题，所以我也没有那个心思。我之所以说这些，只是想告诉厉魂叔叔，你的这些担忧，族长他们未必就没有。但，他们根本就没有出手干预，那就说明，没有干预的必要。而即便是干预了，也无法改变什么。”
厉魂还想说什么，凤冥绝却没有给他机会：“人界最开始的时候，也是没有本土人存在的。如今，他们不也是生活的好好的？本土人的诞生，是天意的选择。违背天意，是要魂飞魄散的。”
“天意？”
厉魂冷笑一声，十分不屑：“这种话，也就是骗骗小孩子罢了！你我都是冥府的主宰者，我们就是高高在上的天！我可不知道，我什么时候安排这些本土人出生过！”
眼见凤冥绝还想说什么，他同样不给凤冥绝机会：“正所谓，道不同不相为谋，你执意要遵循所谓的天意，但老夫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！既然没有办法一起共事，就以成败见真章吧！”
说话间，他周身鼓荡起了恐怖的魔气。
凤冥绝眸光一素：“本帝，也正有此意！”
这一战，直叫天地变色，日月无光。
整个荒原冰谷之中，本就充斥着数不清的空间裂缝，如今这两尊打佛在这里打了起来，就更是令这一片空间动荡的厉害。
冷凝月明显感觉到，这一处的空间，快要崩塌了。
而若是，这一大片空间坍塌的话，里面的小裂缝，就失去了约束力，说不定就会四处乱窜。
到时候，整个冥府就都危险了。
她面色大变，很想阻止这两个人。
然而，脚下刚一动作，她就停了下来。
厉魂明显已经疯了，眼下这个情况有多危险，他不可能感觉不到。
感觉得到却依旧不停手，他所倚仗的，不过是段二的冥帝身份。
他知道，段二断然不肯让这一片空间完全坍塌。
而有了这一份考量，段二势必会投鼠忌器。
如此一来，厉魂就有了杀死段二的机会。
眼下这个情况，她就只有两种选择。
要么，冲上去帮段二，在最快的时间内解决了厉魂。
只要她这样做，空间的坍塌危机就可以被化解。
虽然依旧留有隐患，可这些问题，他们之后可以慢慢商量。
要么，她就想办法维系住这一片空间，让这一片空间不坍塌。
这样，段二就不会投鼠忌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