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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。
他回首望向陡峭的台阶,木质的扶手,摸着有点凉。
后背的阳光炙热且明媚。
细长的影子拓在台阶上,变成一段一段的黑影。
霄山除了山下的娱乐设施以外,山上只有一条缆车,通往山顶、山脚处。
门口的邓与慕张开嘴,缓慢地说道:“林慕,起风了,我们回屋吧。”
不知怎的,林慕被这春风迷了眼,眼睛倏然泛红,心中不受控制涌上一阵泪意。
林慕刚把邓与慕推回院子里,阮舒从后院走过来说:“姥姥,姥爷他睡着了。”
轮椅上的邓与慕轻轻合着双眼,两只手整齐地搭在胸前,发白的刘海让风吹得零散,眼角的皱纹失去了颜色。
岁月磨平少年的棱角,生死难逃。
热烈的日光下,林慕动作迟缓地蹲下去,长着老年斑的手掌,微微覆上邓与慕的手背,体温还很热。
他离开的很平静,消失在风里。
邓与慕离世的当晚,林慕一滴眼泪也没掉,只是呆愣愣的坐在花房的台阶上,今早,他们在这里聊了很多以前的事情。
那些往事像复刻的电影,一幕幕极速地在眼前闪过。
那晚的风很大,春风和煦,卷得树叶枝杈哗啦作响。
晚点回来的梁季和宋溪侨高兴的走进门,却看到后院的林慕后,突然陷入了好一阵儿的沉默。
梁季的眉心时而紧皱,时而舒展。
儿时也是他们老两口带大的,关系自然亲密无比。
邓与慕的突然离世,让他错愕,震惊,不可置信,且心情更难以言喻。
阮舒待在房间里,没有开灯。
彼时的陆星难主动找到她,结果一开门,阮舒就无声地抱住了他,什么话都没说,像抱住一块令人安心的东西。
花房的灯光照进来,阮舒的发色乌黑。
陆星难低声安慰道:“别哭……”
她把头埋在胸膛里,后背轻轻抽动。
房间依旧安静,没有半点抽泣声。
她憋着声音,不想哭出声来,以免林慕听到后,会更加难过。
“陆星难……”她的嗓音柔软又缠绵,带着浓浓的哭腔。
“我在呢。”他温柔的回答她,手掌心不停地抚摸她的脑袋,一下又一下,视作无声的安抚,“别哭了,好不好?”
阮舒扎在他胸口处,默默点头,鼻音浓重,“嗯。”
“坐下吧。”陆星难拉着她坐到沙发里。
阮舒依赖的靠在他怀中,后背对着他的胸口,脑袋枕在腿上,侧脸压着双手。
而陆星难不断的摩挲着她的脑袋和后颈,一直在默默地安慰她。
花房门口,梁季拿出一件外套,给林慕盖上,轻声劝道:“姥姥,晚上天凉,我送你回房间吧。”
林慕的性格是最执拗,最一根筋的。
一就是一,二就是二。
林慕摇头说道:“没关系,我想在这里坐会儿。”
她的声线一下苍老了很多。
梁季站旁边看了会儿,然后微微叹息,想继续劝,“姥姥……你先回”
“我只想送送他。”林慕打断梁季的话,她的神情空洞呆滞,就连面孔上的皱纹好像也凭空增添了很多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