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伤之事啊!”柳氏带着满腔怒火,半蹲下来,苦口婆心劝说余默褚。
“儿子心如磐石,宁死不娶,即便是寡守一生也绝不娶她,还请母亲成全儿子!求母亲成全儿子!求母亲成全儿子……”说罢,余默褚一个接一个给柳氏磕头。
“你总得告诉为娘一个合理的理由不是?当初你可是也满心赞许这门亲事的啊?”
“母亲,你就别再逼问儿子了。儿子是有苦衷的,你就成全儿子吧!求你了,母亲。求母亲成全,求母亲成全……”
柳氏心疼他,怎可眼睁睁看他受如此大罪。内心一番挣扎之后,最终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余默褚,“别磕了,为娘答应你便是。”
余默褚连连致谢后,才肯艰难的从地上爬起身来,一个人恍恍惚惚走出房间。
柳氏再无心情清点聘礼,坐在旁边的矮凳上皱眉苦思良久。最终,将清单随便往案几一搁,追出门来。临走,还特意将房门落了锁。
余默褚坐在院里的榕树下,看着枝头两只打闹的麻雀发呆,眼神涣散。
柳氏坐到他身旁,“仲儿,你看你闲着也是闲着,要不帮为娘带点东西去你乡下大舅家,你也顺便散散心。”
“噢!”余默褚没有想,顺口应着。
“事不宜迟,现在就出发吧!马车已经套好,在门口候着呢!这些是给你大舅的,你拿着。”说罢,柳氏将一包东西塞到余默褚怀里,拽着他的胳膊,推着他出门。
余默褚就这样恍恍惚惚的被拽上了马车,踏上了去乡下的路。
这一日,对钟小娘而言,简直就是度日如年。终日都在惶恐不安中度过,随时关心着是否有客上门。
夜幕降临,夜晚的宁静并没让钟小娘暗潮澎湃的心平静下来。
司马瞿从衙里回来,意外的直奔琉莺阁,他的不期而至,更是让钟小娘如临大敌。
从晚膳直到两人翻云覆雨后躺下,她都谨小慎微,旁敲侧击的问司马瞿是否有听到有损司马府的言论。
好在从头至尾,司马瞿都同往日无异。
她躺在榻上,看着旁边熟睡的司马瞿,心中五味杂陈,并没有因今日的风平浪静而安枕。
今日风平浪静,并不代表明日也风平浪静,或许余家人没想好如何上门讨说法,才按兵不动。她感觉司马黛媱就是为她埋了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炸·药,一旦引爆,就会招来大祸。
翌日一早,柳氏还是按原计划,差人将聘礼送去了司马府。聘礼一下,这门婚事就真是板上钉钉之事了。
余家并不宽裕,这些聘礼已算是她家全部积蓄。若下了聘礼再悔婚,那这些聘礼不但无法讨回,司马家也绝不会善罢甘休。所以,柳氏这是孤注一掷,釜底抽薪之举,抱着必成之心。
对于司马家而言,聘礼既下,婚事就算敲定,在官门律法之中也受到钳制。若悔婚,司马黛媱的父母便会受到杖责之刑,可谓是颜面扫地。
司马瞿身在官场,当然是不会知法犯法,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卢氏收下聘礼,两家人协商之后,将婚期定在三个月之后,六月初六。
琉莺阁,钟小娘住处。
钟小娘得知柳氏差人送聘礼上门,当即让温妈妈前去打听消息,她和司马黛媱则在屋里焦急的等待。
温妈妈从听雪阁进进出出的小丫鬟嘴里,打探到屋里的消息,匆匆回来复命。
司马黛媱和钟小娘见她进来,都迫不及待站起身来。
她进门就急言:“定下来了,婚期定在六月初六。”
“什么?”司马黛媱怒目圆睁,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到。
当即在屋里徘徊自言自语嘀咕道:“这怎么可能?那窝囊废居然还敢娶我。看样子是我小看了他,没成想他还有几两傲骨。不对,应该是彻头彻尾的软骨头才对,我都那样羞辱他了,他居然还能当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,打掉牙齿和血吞。”
钟小娘听了温妈妈之话,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。她舒了口大气,重重坐回椅子之上,端起案几上的茶饮了一口,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。
她一直未吭声,不知道是认同这样的结果,还是另有打算,表情淡定自若。
司马黛媱却急得团团转,“不行,我是不会嫁给他的,绝对不会。”她见钟小娘不为所动,凑到跟前坐下,紧紧拽着钟小娘的宽袖,急言:“阿娘,你倒是说句话呀!你不会真打算将女儿嫁给那窝囊废吧?女儿明明那般羞辱他,他还执意要娶,肯定是想公报私仇。说不定早就想好折磨女儿的诡计,女儿若嫁过去,那就是羊入虎口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