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觉得心里的难过比他从小到大加起来的还多。
还没有分开，江染就已经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相思之苦。
心头的苦涩仿若浸入池中的墨水，晕染、化开，让他整颗心都在颤抖。
好像留住他。
好像出声挽留。
可到了最后，江染听到自己声音沙哑地回应他。
“好。”
窥见他眼中努力压抑的不舍，沈宜修眼神柔软了下来。
江染平日里看着清清冷冷没什么情绪，反而在他这个挚友面前毫无遮掩。
这演技真的有够拙劣的。
沈宜修抬起手来，伸出一根小拇指。
江染愣了愣。
白衣青年笑容灿烂，“不舍得啊？”
“你又不是不能御剑飞行，什么时候想和我切磋喝酒了就来清源宗找我，我有空了也会来看你。”
“我们修士和凡间又不一样，那些凡人只有马匹。”
他抬眸，笑弯了眼，“我的少主哎，御剑飞行你不会么？”
心头的冰霜逐渐融化，心头漾开一层涟漪，暖融融的。
江染微微勾唇，伸手勾上了他的小拇指。
沈宜修还答应陪他看灵山剑宗开满太行山脉的桃花呢。
修士一生漫长，他也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去等待。
他要努力变强，为不久之后抗击魔宗做好准备，也要和沈宜修携手去修真界的顶峰看一看。
等到那时，他就表明自己的心意。
沈宜修挑了挑眉，“我走了？”
江染笑着回他，“好。”
沈宜修不再停留，独自一人往漫天大雪中走去。
走到一半，感受到身后灼热的目光，他回头跟江染挥了挥手，笑意嫣然，让整个寒冷的冬日都温暖了起来。
江染微微勾唇，朝他抬了抬下巴，视线从未离开他的背影。
青年颀长的身形在迷人眼的大雪之中慢慢变成一点，若隐若现，最后缓缓消失在远方。
江染因为长时间不眨眼，眼睛有些酸涩，却仍旧不舍得闭眼。
过了年，再过些日子，他就去清源宗找沈宜修。
沈宜修答应过他的。
当太行山脉桃花灼灼，他们还要再比一场的，到时候，他也绝对不会留手，一定和他打个酣畅淋漓。
可是……
清冷的青年站在原地，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，衣袖下的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。
怎么冬天还没过去，新年还没到来，他就已经开始期待春天了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