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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的人还是事不关己地笑着，风予晗觉得黎川对她说这话另有其他的意图，比如……想让她知晓桑澜的嗜血一面，虽然她的确没想到竟是桑澜动的手。
他是看着冷酷孤傲、不易接近，现在看来，似乎还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。
黎川观察到她沉思的神情也觉得有趣，看她并没有露出吃惊害怕的表情，反而还思考了起来，真是个看不透心思的小姑娘，处处都会给他带来惊喜。
门口桑澜已经扛着红衣女子进了来，风予晗转头一看，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。
他怎么能扛的这么自然，看那手都放到哪儿了。
桑澜将女子放在一旁，起身见她沉默着独自站在那里，只觉得她的心情又差了几分。
“好了，让我们来询问一下这几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吧。”黎川说着就上前把她们嘴里的布条拿了出来，两名女子呸呸几声就开始对他们破口大骂起来。
“放开我们！否则定让你们没有好果子吃！”
“你们这帮匪贼对红叶姐姐做了什么！”
风予晗本就心情不妙，这下还真把她给听笑了，她扯着假笑蹲下身，道：“说我们匪贼？你们认真的？是谁给我们下药，又是谁要杀我？”
“你们害了人还反咬我们一口？”她笑得越发阴森，“要不要让我来教教你们怎么当个合格的坏人？”
两位女子被她凶得咬紧唇不敢再说话，委屈的泪水滑落在唇边，看得人好生心疼。
黎川在一旁看得摇头叹气，难怪这姑娘方才没被他的话所吓到，原来她自己就是个可怕的女魔头。
屋内三人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人，两名女子被逼得缩成一团，脸上却还是没有半分悔恨之意。
“与她们……无关……”红衣女子渐渐转醒，盯着风予晗，“是我下的药，也是我要杀的你。”
“哦？我竟不知在哪里与姑娘结了仇生了怨？”
红衣女子看了她身后的桑澜一眼，撇开头一言不发。
风予晗却是看到了她那一眼，心下更是不解，明明是她一个劲儿地缠着桑澜，现在却将气撒在无辜的她身上，如今她们一群施害者摆出一脸冤屈，搞得她又成了个恶人。
真是孰不可忍！
风予晗环胸冷冷地看着她们：“说吧，为什么要在酒里下药？”
“先放了她们二人，我再告诉你们。”
红衣女子指得正是那绿衣和粉衣女子。
“红叶姐姐……”
风予晗瞧她们万般不舍地神情，当即开口道：“不行！”
“你！”红衣女子咬着牙，凶狠地看她。
风予晗自是不怕，“你现在在我们手上，有何资格来谈条件？”她将脸凑近她，“你们不说，杀了便是。”
这红衣女子看着还有几分豪情，身旁二位却怕的要死，再怎么说她都会顾忌另外两位的生死。
“好，算你狠。”红衣女子垂下头，道，“我只是执行任务，她们则是我用来作掩护之用。”
“就这些？你不说说自己来自何处，为谁效力？”
红衣女子咬着牙纠结半刻，看到身旁二人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恐惧，她认命地叹口气，道：“我叫红叶，是芙蓉楼的清倌。”
“芙蓉楼？”黎川在脑中搜查了一下，想起来这个地方，“久寒轩开张当夜就是请了芙蓉楼的清倌前来表演，莫非你在那时就……”
“是！不过那晚我接到的任务只是混在其中探查形势。”红叶索性破罐破摔，为了保护另外二人的性命，让她说什么做什么都行。
桑澜也回忆起那晚的欢闹气氛，没想到在那群柔弱女子中竟混入了心怀不轨之人。
他问：“是谁派给你的任务？”
“不知。”红叶怕他们怀疑她有所隐瞒，又解释了几句，“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，有任务时就会有纸条放在我窗边的花瓶下，从未见过任何人前来，昨夜就是如此。”
“那你就甘愿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去卖命？”风予晗觉得她还是隐瞒了不少真相。
“我们是达成了交易的！我替他做事，他替我……”
“替你什么？”
“替我、替我杀了那个狗皇帝！”
闻言三人皆是出乎了预料，看红叶的表情一瞬被憎恨所覆盖，便知她所说的不会有假。
“你到底是谁？”
一个芙蓉楼的小小清倌怎会与皇室结下恩怨？
“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，我们只是情势所逼，以后定不会扰你们半分清静。”绿衣女子听不下去了，开始向他们哭诉求饶，粉衣女子也在一旁哭个不停。
这边三人却依旧铁石心肠，桑澜道：“席间姑娘们出口成诗、举止文雅，想必此前身份定是不凡。”
风予晗纳闷了，这红叶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蹭，到底是哪里文雅了？
红叶对他有情，没有反驳他，良久，只见她眉目含情地看向他，道：“我们本是沈家女儿。”
沈家？风予晗还没顾得上生气，就被这二字惊得愣了神，“哪个沈家？”
红叶垂眸苦笑，道：“还有哪个沈家，便是朝中御史中丞、先帝太傅，最终落得满门抄斩的那个沈家！”
“沈立平？”
“大胆，竟敢直呼我祖父的名讳！”
红叶怒目瞪她，却见风予晗一脸不敢置信地向后退去，桑澜从后扶住她，察觉有异，问道：“可是你认识的人？”
风予晗转过头，眸中的泪珠仿佛断了线一般滴落下来，桑澜被吓了一跳，黎川看她突变的神情也生了疑心。
只听得她颤抖地道：“何止认识，他是看着我自小长大的亲人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