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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瑾年沉默无言地看着她，眼神中竟然有几分纵容和无奈。
苏荷结结实实地被这眼神吓了一跳，别开目光说：“瑾爷多心了，我没那么小心眼。不过……”
她想说以后还是少接触的好，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说出来显得她矫情。
“不过什么？”墨瑾年下车，走到苏荷面前。
“没什么，我还有事，先走了。”苏荷说完转身要走。
“我道歉。”墨瑾年突然在她身后开口。
苏荷脚步顿住，表情复杂。
墨瑾年主动开口道歉，这倒是稀奇了。
不过他这歉道的莫名其妙。
“瑾爷有什么好道歉的？”苏荷从容转身看着他。
“因为你生气，我替我母亲道歉。”墨瑾年神色认真地说。
苏荷笑了一下，“瑾爷不必如此，我也将墨夫人气到失态，算是扯平了。”
她顿了一下，又说：“还有，我真的没有生气。”
就算她当时不高兴，现在也早就气消了。
每天都有上赶着犯贱的人，她若时时生气，岂不是要气死？
“那你为何态度如此冷淡？”墨瑾年犹豫一番，还是问了出来。
苏荷没生气是真的，故意疏远墨瑾年也是真的。
她和墨瑾年的孽缘上辈子就该结束的，只是最近屡屡发生意外，将他们的关系推进了一些。
“瑾爷觉得我该是什么态度？我以前又是什么态度？”苏荷冷静地看着他问。
墨瑾年一时语塞，他自觉和苏荷经历了几次同生共死，感情应当不一样。
可“不一样的感情”又是怎样，他竟不能细想。
两人静默地站了一会儿，苏荷刚要开口，墨瑾年却抢先了一步道：“陪我去给爷爷选一件礼物吧。”
“墨老爷子……生辰？”苏荷也被带到这个话题上。
墨瑾年点头，“还有不足半月。”
“好。”苏荷没有推辞，转身上了车。
两天一路无话。
墨瑾年将车子开到了古玩市场，停下后示意苏荷下车。
这里苏荷也来过，鱼龙混杂，真假掺半。
有人能低价淘到千金宝贝，有的人也会被坑的血本无归。
“爷爷喜欢收藏这些。”墨瑾年解释道。
苏荷点点头，她师父生前也喜欢这些东西，有时候明知是赝品，也会高价买回去。
“你懂鉴定真假吗？”墨瑾年问。
“瑾爷带我来不会是让我来替你长眼吧？”苏荷轻笑一声，“瑾爷高估我了。”
墨瑾年说：“带你来转一转，你喜欢的爷爷应当会满意。”
苏荷没有问为何她喜欢的墨老爷子会满意，而是捡了个不咸不淡的问题：“瑾爷可懂文物鉴赏？”
“半吊子。”墨瑾年谦虚道。
他说完在一个摊位前停下，拿起一个碧绿圆润的茶壶观赏。
苏荷眼神却被不远处一个摊位吸引，提步走了过去。
摊主是个小年轻，看苏荷穿着普通，便招呼的也不热情，敷衍地说：“看中什么价格好商量。”
苏荷在一堆瓷器铁器中捡起一枚小小的铜钱，细细看了半晌道：“这个怎么卖？”
摊主可能都忘了自己这还有这一枚铜钱。
如今大多数铜钱都不怎么值钱，这一枚他都不记得自己是何时得来的。
“二百块拿走。”摊主漫不经心地说。
苏荷拿出二百块放在摊位上，摊主忙收起，暗笑苏荷果然是个不懂行的，这破铜钱去山村里一收一大把。
“这位小姐！”
苏荷拿着铜钱转身要走，突然被一道声音叫住。
苏荷转身，叫住自己的是一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