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请了两人入内。
“冒然到访,给您添麻烦了。”
明筝请了他到中堂落座。
“俞家那边可有什么情况?”
“没有,最近铺子上没有开门,他们大概还打听不到我这里来。您要回军营了是不是?”
“暂时还不走。”
两人中间就隔了一张桌子。明筝摸着火石点亮了油灯。
“不知道俞家还会有什么举动,我觉得您还是早点离开雒城为好。”明筝建议道。
萧仲祺扬眉说:“你这是担心我吗?”
“俞家家大业大,在雒城横行这么多年,谁不忌惮他们。你去招惹了他们,他们肯定还会有招的。你回了军营他们也就没办法了。”
“我倒是走了干净,那你怎么办?”
“没事,不是还有周大人给我撑腰么。”
“我不走,你的事没解决我哪里也不去。”萧仲祺坚定地说。
见他如此固执,明筝也有些无奈。
“多谢你送我回来,你最近还好吗?需不需要我给你把把脉?”
萧仲祺听说后很快就将手腕递了过去,明筝准确地搭了脉,没一会儿她便道:“总体来看没有什么大问题,不过小毛病倒是有一些。您最近是不是睡眠都不大好?”
“也不是最近,我向来就这样。毕竟你也清楚在军营里不可能睡得太沉,需要时刻保持警醒。有时候大半夜还在睡梦中号角吹响了就得行动起来。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如此。”
“虽然目前来看不是什么大问题,但经年累月的,肯定对身体还是有影响。要不我给您写个药方,您出去找药铺配好了拿回去吃几天。怎样?”明筝一般都会咨询患者的意见。
“你是要给我调节睡眠吗?”
“是的。”
“我看也不必。现在我浑身上下觉得没有哪里不好。”
病人不愿意配合的话她也没辙,再有他的身份使然,目前也无法做出太大的改变。
“你可知道家里自从老夫人一走,两房就闹得不可开交的事?”
“听说过。二房现在是本性暴露,萧万棠现在又使了什么招数,又给萧闰棠下毒了吗?”
萧仲祺有些愕然地望着她,过了一会儿才说:“你知道这事?”
“如何不知道,萧闰棠他也是知道的,不过因为没有证据,这事才压了下来。萧万棠不就是想把萧闰棠给除了,然后二房好霸占一切的利益。他们未免也太贪婪了些。不过萧闰棠那身体再遭受毒物的攻击的话,只怕很容易就要了他的命。”
萧仲祺颔首道:“的确如此,以前有你在身边,让那些算计都落了空。可惜你离开了萧家,闰棠他的身体也没了保护……”说到此处,萧仲祺十分认真地问了一句:“你为什么要离开萧家?”
“我不想委屈自己。”
“只是这般吗?”
“不然呢?让我和范若兰整天争风吃醋,闹得鸡飞狗跳才罢休吗?我是什么脾性想来您也清楚。在萧家呆的几个月我精疲力尽,不想再应付那些人了,与其内耗,还不如早日解脱。”明筝说到后面语气轻快,她终于从那些恼人的情绪里解脱了。
“当初听说你被谣言中伤,然后被罚跪祠堂时我内心也很焦急,跑去和老夫人、母亲说明情况。后来我为了避嫌那晚是趁夜离开的萧家,也没有去见你,和你告个别。当时想的是,他们查明真相后想必也不会为难你。我再从中搅合的话只会越发地说不清楚。想着你可能会受些委屈,但只要把事情说明白就好了。没想到你会因此离开萧家,会和闰棠和离。说来这事总觉得对不起你,因为我的关系,你白白地蒙了那些冤。”
他的这些话迟来了许久,萧仲祺觉得自己一直欠明筝一份道歉。
明筝听后却只是微微一笑,她平静地说:“若不是因为那事可能我还会在萧家多停留些时候,不过最终还是要离开的。那次的事给了我一个合理的契机。”
“将来你有什么打算?”
“自然是继续开我的药铺啊,这门技术足够养活我了。”
“……”他是想问她将来如何嫁人,可觉得会不会关心太过了,会引起她的反感?他在她的面前不得不变得小心翼翼,又总是患得患失的。
紫烟端了做好的粥饭来,萧仲祺回头看了一眼外面,才惊觉时候不早了,因此便要起身告辞。明筝也就自然挽留他:“您留下一道用晚饭吧。”
“不必了,我还得赶回家去,和你说了几句话倒忘了时辰。”萧仲祺匆匆往外走。
明筝便起身亲自去送,一直将萧仲祺送到院门口,明筝和他道别:“天黑了,您路上当心。”
“我知道的,你也好生保重。有什么事叫人给我带句话就行,咱们之间不用如此客气。”
“有劳了。”
“乐意之至。”萧仲祺双手一拱便和明筝告辞。
明筝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去。
他虽是萧家长子,可是在萧家他却是连一个族谱也上不了的外人。现在萧家两房闹分家,他的处境应该也很尴尬吧。也没见他向自己抱怨过什么。兴许他不在乎这些,像他这样有本事的人什么都能靠双手去挣取,
萧仲祺走了几步,他习惯地回头去看,赫然见明筝还在门口等着。
夜色朦胧也瞧不大真切彼此的脸,她的身形却是那般地熟悉。
萧仲祺的脑海中往日的一幕幕再次上演,他心潮澎湃着,周缮和他说的那些话也会当在脑海里,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息。
明筝见他站在那里好一会儿迟迟没有离去,她忙快步上前去道:“是不是什么东西忘记拿呢?”
她朝他走来的这一刻,萧仲祺的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。他松开了缰绳,然后朝明筝到来的方向而去,然后朝她伸出胳膊来,最后将她一整个人全部紧紧地拥住。